以色列不会攻击伊朗。所有飞机都将掉头返航,停火协议已经生效。然而,美国总统特朗普在宣布以色列和伊朗已经开始停火进程后不久,就遇到了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的“背叛”。以色列政府以伊朗向以色列发射导弹为由,下令国防军对伊朗发起猛烈空袭。对此,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称其最后一轮导弹是在停火协议实施前发射的,并未违反协议。特朗普则表示,以伊双方均违反了协议,他对两国不满,尤其是对以色列。
美国媒体报道称,特朗普和内塔尼亚胡通了电话,明确要求内塔尼亚胡不要继续攻击。内塔尼亚胡回应说无法取消袭击,但规模将大幅缩减,只会袭击一个目标。特朗普的愤怒不难想象:在他宣布停火几乎刚实施就破裂之前,白宫官员们已经急不可耐地将和平的全部功劳归于总统。他们表示,特朗普通过命令美军对伊朗关键核设施进行直接袭击,换取了以色列人同意停火,而副总统万斯、国务卿鲁比奥等人则通过与伊朗接触,促使伊朗方面同意停火。
这是特朗普第一次实现他第二个总统任期开始后的最大“外交梦想”:成为“和平缔造者”。然而,这脆弱的和平实际上始于6月13日以色列突然对伊朗发动的大规模军事袭击。袭击事先得到特朗普的认可,事后也得到他的赞赏。主张“美国第一”的特朗普,背离了他孤立主义和“不干涉”的外交政策,发起一场战争,仅仅是为了让自己来终结它吗?
时间回到6月13日,以色列空军出动的前夜,特朗普仍在对外宣称战争“不可能在近期发生”。但在以色列的第一轮空袭重创伊朗军事设施,并杀伤了包括伊朗武装力量总参谋长在内的诸多高级将领后,特朗普迅速表示以军“干得好”,并暗示自己才是幕后的主导者。特朗普到底是为以军的突袭打掩护、蒙骗了伊朗,还是和伊朗方面一同被以色列欺骗了?多位美、以政策界人士透露,特朗普的政策转变存在一个过程。
特朗普开启第二个总统任期前,派出特使威特科夫迫使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签署加沙停火协议。正式就职后,特朗普又重启了和伊朗的核谈判。今年5月,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华尔兹离职。有美国媒体报道称,这表面上是因为“信号门”丑闻,实则与华尔兹为以色列游说反对伊核谈判有关。美国智库主席丹尼尔·列维解释,通过一次次让内塔尼亚胡失望,特朗普表达的是自己秉承“美国优先”战略,以色列不能操纵美国新政府的决策。此外,通过和内塔尼亚胡的不断摩擦,特朗普也让伊朗相信,自己对于达成新的核协议充满诚意。
然而,形势自6月初开始急转直下。意识到美国不会直接听从以色列的要求退出伊核谈判后,以色列政府改变了思路,向特朗普建议应当在谈判中提出“铀浓缩归零”的条件。这一提议远远超出了伊朗的底线,谈判陷入僵局。随后,以色列政府说服了特朗普团队,认为美国需要以色列对伊朗施加足够可信的军事压力,迫使伊朗同意美国的条件。
不过,特朗普真的那么容易被说服吗?一些分析认为,以色列真正抓住并加以利用的是特朗普的领导性格。特朗普贬斥华尔兹等“亲以派”之后,在白宫层面上,副总统万斯、国家情报总监加巴德等人反对美国卷入任何新的海外冲突。加巴德多次公开表示,美方没有证据显示伊朗已经接近制造核武器,这可能还需要数年时间。许多共和党议员和右翼媒体人也公开发声,称依据特朗普的“美国第一”原则,本届政府决不会允许中东生战。
本质上,特朗普对任何试图为自己代言的人,都存在质疑和反感。随后,特朗普开始接受被万斯、加巴德等人压制的另一种声音:美军中央司令部司令库里拉等鹰派认为,美国可以在几乎不付出伤亡的情况下,借助以军为主的力量迅速、有效地摧毁伊朗的核能力。库里拉的建议是否合理、以色列关于“伊朗可以迅速造出核武器”的情报是否更可信,对特朗普来说并不重要。关键在于,他需要否定那些自以为可以代表总统的人。至于战争,他相信一切都会在自己的掌控中。
6月13日的冲突开始后,当遭到孤立主义支持者的质疑时,特朗普明确表达了立场:“只有我才能定义何为‘美国第一’。”本质上,特朗普只是孤立主义,而不是和平主义。从民调数据上看,特朗普的任性似乎没有后果:绝大多数共和党选民支持和伊朗的战争,并没有因为特朗普背离“不发起新战争”的竞选承诺而离他而去。
随着战事陷入僵局,特朗普对于通过战争手段解决伊朗核问题缺乏信心,且收到了“伊朗愿意让步”的充分信号。这让他觉得,此时推动停火、实现更有利于美国的核协议,是一种更容易的“胜利”。另一方面,特朗普意识到自己被指责遭到了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的操纵。最终,在以伊冲突陷入城市空袭对抗后,特朗普在6月21日做出决定:通过一轮对伊朗关键核设施的精确打击,推动以伊双方走上他设定的“和平之路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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